月枫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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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花

伞羊 琴花→琴伞 羊花

双出轨

——

其实前四章已经完结了,按我的预想来说。但是再看看发现尾没收干净,再补个四人日常作结吧。



05

每日卯时,杨逸便同方问寒一同出门。小镇只有一个学堂,位于小镇的另一端,杨逸每日都要穿过一整个小镇,方问寒来后便是两个人。两人一同伴着晨露走过小径,一同看随着太阳升起而升起的炊烟,一同走过人烟寥落和集市苏醒,一同从慵懒寂静的小镇走到有朗朗书声的学堂。

学堂地处较为偏僻,应是怕小镇繁华扰了学子清净,周边还种了不少树木,依山傍水十分清幽。方问寒来过一次后,表示此处周围更适合妖兽潜藏,因此便日日同杨逸一同出行,在学堂中释放神识打探周边,探到妖兽便知会杨逸一声,避开学生旋身朝妖兽方向掠去,战斗的时候他都会尽力将战局拉远。

斩杀妖兽后,他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自己身上是否留有血迹,回来后就站在讲堂窗户外,不敲窗也不讲话,就等着正在授课的杨逸自己发现。

而杨逸往往也不会让他多等。

不知何时起,两人默契十足,彼此一个眼神对接便能理解对方意思。

杨逸将课堂课业布置好后,拿起批阅的朱笔走出讲堂。

方问寒见他出来便抬起右臂,将沾到血迹的那部分展示出来,左手捏着袖口另一端使衣袖平整的摊在杨逸面前。

杨逸似是无奈的一笑,“今天沾染的倒是不多。”

朱笔落下,零碎的血迹慢慢铺开成形态各异的火红花样图案。


这事还得从方问寒第一次探知到妖兽的存在后赶去将其斩杀说起。方问寒杀妖兽从来不留手,也不在意妖兽血迹是否溅到身上。因此第一次沾染一身血迹回来后,他也不以为意。

但杨逸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记忆犹新。

那时上课的是学堂另一位先生,杨逸在院中看书,方问寒是从学堂屋子上方飘到杨逸面前的。杨逸见方问寒一身白衣上面大片大片的血迹吓了一跳,丢下书册急切问道:“这是怎么了?你受伤了?”

方问寒见他误会,摇头解释:“没有,不是我的血,是妖兽的。”

杨逸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面色凝重说到:“你把外衣脱下跟我来。”

方问寒不知原由,但见杨逸郑重的模样也不多问便脱下外衣随他从讲堂窗前走过,进了他的休息室。

杨逸见方问寒进门后就将门窗都关上,方问寒仍是像个木头一样在那站着,没有表情也不问原因。他都觉得好笑,方问寒这人当真是半点戒心都无,半点没有当初清冷世外高人的影子,都可以称得上是乖巧了。这得亏杨逸对他没什么不为人知的想法,不然这得被占多少便宜。

哦,这话也不对,他对方问寒其实有点想法,只是此刻没有而已。

杨逸觉得此刻的方问寒过于乖巧这话其实也没错。方问寒对自己的师父相当尊重,在谁面前都是不太搭理的模样,在他师父面前却一直保持着“师父说的都有他的道理”的理念。而杨逸授课的样子他也没少见,同他师父传授给他技法的时候十分相似。因此方问寒看到杨逸总有片刻觉得看到了自己的师父,加上这段时间与杨逸相处的日子,他对杨逸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杨逸此人,绝不会逼迫别人做什么,若当时能讲清原委便当时就说清,不能便事后再做解释,总之此人行事自有一套准则,为人处世学识皆令他欣赏。

一旦杨逸郑重跟他说什么,他也不多想,照做就是了,能自己想明白就想,想不明白就等着杨逸给他解释,十分轻松。

杨逸从方问寒手里接过他脱下的外衣,递给他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一件白衫,“你把这件换上吧,这是我留在这以备不时之需的。”

方问寒没有犹豫,接过穿上。

“你一身血迹回来可是把我吓到了。”杨逸看着方问寒,叹了口气,“学堂里的孩子最大不过十岁,阅历不深,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会吓到他们的。”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方问寒这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在清寒宫也不是在杨逸小院里,这样确实会吓到人,尤其还是一群孩子。

“你常不住人界,不与凡尘接触,情有可原。凡人淳朴,也可以说愚昧。他们没见过仙人,也不知何为妖兽,单看你一身血迹怕是会误会你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一旦先入为主便百口莫辩。这书院不止我一个先生,方前辈万莫轻心。”

方问寒觉得讲道理的杨逸更像他师父了,听着像是自己师父的人叫自己前辈怎么听怎么别扭。他承诺以后会多加小心之后,心下做了决定,嘴上也不再犹豫:“既如此,再叫‘前辈’也不便,你以后叫我名字即可。”

杨逸一笑:“那倒好,问寒以后便称我表字‘知闲’吧。”



每日巳时中末时分,裴落笙才悠悠转醒,家中只有他和谢玄清二人。

刺目的阳光透过窗纸映在裴落笙脸上依旧令他十分不悦,尽管已经醒了,也知自己再睡不着,仍是不愿起床。他闭着眼睛,翻身背对窗户,试图躲避阳光。

一声嗤笑传入他耳中,他十分恼火却也不睁眼,将头也埋入被窝以阻隔声音。

“小大夫这么晚了还不起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啊,医馆今天要歇业吗?我这就去门口写牌子。”

“……慢着。”裴落笙听出来他言语中的戏谑,憋着一口气,却又知道医馆开业时间确实要到了,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没关系,要吃饭,医馆还得开。

他缓缓拉下被子露出一只眼,与蹲在他床头的谢玄清目光相接,“醒了,开业,一会就开。”

谢玄清含笑起身,直接将裴落笙的被子扯到他腰际,“别一会了,再一会你又睡着了,再不起我真写牌了。”

裴落笙心口那股气还是没憋住,“去去去!赶紧去!歇业!”说完又准备将被子盖回来,却被谢玄清俯身捉住了双手。

“每天起床都说歇业,也没见你哪天真歇。悬壶济世裴大夫,忧国忧民,医术高明,就只有一个不为他人所知的缺点。”

“闭嘴!”裴落笙恶狠狠的说,“要你说!走开,别挡我起床!”

谢玄清本也没打算说,见裴落笙是彻底清醒了,笑道:“知道了裴大夫,裴大夫完美无缺。”

裴落笙收拾自己的时候,谢玄清就坐在一旁看着,看贪睡躲懒的裴落笙慢慢在他面前变成温和有理的裴大夫。

“裴大夫,你说你起床这么难,要是没有我这医馆可怎么办呀。”

裴落笙并未理,好在谢玄清似乎也只是随口一说。

但裴落笙却把这话往心里去了。


以前念书学艺的时候,学堂有上课时间,各弟子分开居住,虽不愿但他也不得不起早。后来学成随杨逸离开学院,两人定居这个小镇,杨逸仍是保留这个早起的习惯,却并不拘束他。他自己开了这间医馆,整个医馆也就他一个人,因此他将开业时间尽量的往后拖,以求个安稳睡眠,但再晚医馆开业的时间也是定下的。往日里杨逸一早离家,裴落笙心里再不情愿,也是一个人每日准点将医馆开门了的。

偏就谢玄清每日按点叫早,似是把裴落笙给惯坏了一般。若裴落笙赖床不愿起,谢玄清能想出各种招数或哄或骗,总是能让裴落笙准点开门的。

裴落笙也不是不知道谢玄清哄他骗他,可两个人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要每日“闹”上一闹,偶尔再“吵”一小会。

至于原因为何,裴落笙也不傻,谢玄清的行为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太过明显,只是谢玄清不明说,他也就不点破。杨逸很多时候都不在家,他枯燥乏味的生活需要一点波澜。

裴落笙想得很明白。

只是面上得表现出他不明白。

万一波澜变成了惊涛巨浪,他是不可能为了谢玄清而放弃杨逸的。只要没说破,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


酉时一刻,学堂下学。

杨逸与方问寒都不会刻意等待对方同归,方问寒因为方便处事,便挂了个学堂护卫一职,还能拿一份月薪对他来说也算新鲜,便做下去了,遇上旁的事早退也是常有的事。

偶尔两人都没横生枝节,便一同沿着来时路归去,这剧来来回回走多了,两人也渐渐熟稔,会讲讲自己过去的事。

这时方问寒就觉得自己的经历很无趣了。

杨逸出身长歌门,在长歌门学艺十数载,自学略有所成之后,便一直是那辈的风云人物,若按这轨迹,杨逸说不定能在某一仙界大会上与方问寒相遇。可他后来却因故离开长歌,一身修为尽废,只剩下一手画的极好的长歌音域,也因隐居在此蒙尘,方问寒只觉可惜,却并不在意杨逸避而不谈的“故”。

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有难言之隐,不必因自己一时好奇而揭他人伤疤。


方问寒的善解人意对杨逸来说却是正好。他若非要寻根究底,杨逸自是有法子圆;可他不问,那就更加省心省力了。

初见面的时候杨逸就知晓方问寒喜武,欣赏强者。恰好,杨逸曾经也勉勉强强算是个天才,就算现在修为没了,曾经的武学招式仍刻在脑海里。

英雄末路,明珠蒙尘。杨逸想,有这样经历的一个人他也会觉得可惜,听起来太过凄凉。更可惜的是,这个人不存在。

他将自己的经历润色美化后再讲述出去,大致的经历没错,但某些细节稍作改动,整个故事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比如“因故离开”,什么缘故暂且不提,他是被逐出长歌门的。

引起方问寒的兴趣就是这么简单,只要略微改动一下,他就成了方问寒眼里命途多舛的天才。

没有交过手的强大对手才更加令人念念不忘。


同时,裴落笙也将医馆关门,谢玄清要裴落笙教他认草药,教完了裴落笙理所应当的将收拾药材这一任务交给谢玄清,美名其曰“检验他学得到不到位”。

谢玄清将药材整理好,放入屋内药柜上对应名字的格屉。

认药材这事儿不过是一开始谢玄清没找好理由接近裴落笙的随口一说,裴落笙却应下来了,两人也因此接触越来越多。

谢玄清一直觉得这事儿顺利得不像话,杨逸基本不在家不提,方问寒来了之后他还有过一丝慌张,可方问寒也除了晚上根本见不到人,给他留了很大的空间。裴落笙也不知为何十分配合,一切按照他想象的进度来,要不是裴落笙和杨逸还是那副鹣鲽情深的模样,他都以为他已经得手了。

确认了自己尚未得手,谢玄清还是决定继续,虽说不道德,但他从不讲这些虚的,他只求自己高兴。

对方问寒如此,对裴落笙亦如此。

谢玄清只爱自己。


裴落笙却不同。

他多情,却又专情,换言之,他被杨逸惯坏了。

不想做的就不做,想要什么杨逸都会给他。爱、尊重、自由,他什么都有。他将自己能给的也都给了杨逸,毫无疑问,他也爱杨逸。但是这和他想要获得更多人的爱与关注并不冲突,他享受他人不曾宣之于口的爱意,也乐意与之暧昧。可偏偏就是有人自不量力试图挑衅杨逸,挑明之时见到毫不犹豫抛弃自己的裴落笙又骂他无情渣男。

裴落笙只觉无趣,骂就骂吧,也没说错。只是那些明知他有杨逸还要和他暧昧的人也不见得是个多磊落,上赶着做第三者还要做上位的梦,痴心妄想。

杨裴二人互相了解,对方是什么人彼此心知肚明,彼此界限也一清二楚。

裴落笙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他知道杨逸爱他,他也知道在什么尺度内杨逸会无限包容他,他从不越雷池半步。

他也知道杨逸接近方问寒是因为杨逸舍不得动他,就只能针对谢玄清。

而方问寒能从上届来寻他,说明两人关系甚笃,好朋友被骗感情谢玄清肯定会生气。说来说去,都是男人之间奇怪的胜负欲在作祟。

这场暗地里的斗争什么时候结束说不好,反正他肯定谢玄清赢不了。


就算心里明白杨逸接近方问寒的原因,在看到杨逸同方问寒一起回家的时候,裴落笙还是觉得很不爽。但他又明白这事儿方问寒着实无辜,甚至有些可怜,就没法对着方问寒摆什么臭脸。幸而两人虽同在一屋檐下,交集却并不多,裴落笙便将方问寒当做一个患者家属,只有礼貌。

不能对方问寒撒气,但也不愿意憋着,因此晚上就是杨裴二人的互相算账时间,一笔一笔都得算得清清楚楚。

怎么算这些账的便不得而知了,方问寒每日都会给他们房间下个隔离结界,他没兴趣偷窥,但感观能力出众无法控制,顺手施为,权当助人为乐了。


知闲和裴大夫感情真好,幸好他和谢玄清也是道侣,不会打扰他们,也不会显得多余。谢玄清伤怎么还没养好。

方问寒坐在屋顶上想。


————END

这个其实早就想好要写,但是实际开始写到写完还是拖了挺久的其实,害,就是懒。


再补充一下,不知道写没写清楚。

这篇文就是三个渣男互相玩心机,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上的信息缺失,然后用自己的思维补足。只有伞爹,一心向武,绿了都不知道,被人撩也不知道,是块木头,朽的。

琴爹知道的最多,但他不知道花哥只想玩暧昧并不是真的要和道长跑,否则他也不会去勾搭伞爹。

其次是花哥,因为伞爹过于正气,他真的就以为伞羊只是朋友,他不知道自己被小三了。他想要活在中心,所以能接受别人倒贴,但是他要是知道自己成了小三他能把道长医死。同时他也不知道琴爹底线其实比他想的要低。

然后是道长,他过于自我,连琴爹勾搭伞爹都不知道。

伞爹是个凭一己之力拉长整个战线的人,但他本人并不知情。

这篇结局就是,四个人纠缠,花哥只想玩暧昧,伞爹完全不开窍,因此琴爹道长的胜负没法分。

道长的伤怕是治不好了,大夫说没治好就是没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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